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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嚴禁盜文)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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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圖紙左看右看, 除了後面寫了四個字之外,並沒有什麽神奇之處。

他有些意興闌珊地將這張圖紙重新塞回儲物手環中, 然後將剛剛購置的那些玉簡, 重新拿出來,挨個擺放在書櫃上。

從更加繁瑣深奧的基礎知識, 再到一些比較有名的器具分析, 然後是一些偏門的煉器手法和講解。將這些玉簡分門別類,放置好了之後,時遠便重新沈下心來,排除紛擾, 拿起毛筆, 將自己掌握的將近一年的知識,整理出重點, 默寫了下來。

雖然隨著修為的增長, 修士的記憶也越發清楚。但是從地球時代延續到星際時代的老一輩教導已經成了時遠的習慣。

好記性不如爛筆頭。

時遠坐在房間裏,將這些知識點整理完畢, 放在手旁。粗粗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課桌後, 時遠便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王不行、吳醒已經上完課回來了,一動不動地癱軟在椅子上。費興業依舊是那樣半死不活的樣子, 躺在那裏。

時遠看了一眼王不行和吳醒, 有些好奇地問道:

“你們怎麽了?”

這兩個人平時可不是這個樣子的。

王不行勉強直起身子, 朝著時遠有氣無力地說道:

“時遠, 你是去上課嗎?”

“對啊。”時遠回答道。

王不行說道:“那你去上課, 你就知道了。”

王不行這句話讓時遠更加好奇了。這三年級的課堂,難道跟一、二年級有什麽區別嗎?這樣想著,時遠好奇地下了樓。

在樓梯口的時候,時遠碰到了關狩。關狩站在時遠的旁邊,一臉茫然地朝著時遠問道:

“時遠,我們去哪裏啊?”

“去教室吧?”時遠說著,拿著通訊石看了一眼,確認了位置後,便帶著關狩朝著教室的方向走去。

到了教室後,時遠發現教室裏沒有課桌、書櫃這些東西,反而擺滿了一整排的鍛造臺。在教室最裏面的一個角落,甚至還擺滿了各種比較常見的材料。

而他的同班同學們,此刻三五成群地聚集在一起,零星地散落在四周的墻壁旁。

這是……

時遠看到後,楞了一下。

倒是其他同學,註意到時遠的存在,朝著時遠的方向望了過來。看到關狩後,不少人楞了楞,有人忍不住朝著時遠笑了一下,輕聲問道:

“時遠,這是誰啊?”

時遠:“關狩,剛轉過來的新同學。”

眾人:“歡迎歡迎。”

拖西分院學生的福,現在不少學生知道,還有轉分院這種說法。因此,在看到班裏突然來了一個新同學之後,他們也不驚訝,立刻就適應了過來。

做完了一個簡單介紹之後,時遠好奇地朝著墻壁望了過去,有些疑惑地開口問道:“你們在幹什麽呢?”

有一名同學指著墻壁上的那些白紙,說道:“喏,時遠,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時遠好奇地湊近看了一眼,便發現這張白紙上,寫著一些密密麻麻的計劃。

這計劃上面,有他們要完成的課堂任務——錘煉和提純上千種材料種類,觀看各種煉器大師煉器投影並寫下自己的感悟等等等等。

這些任務別說花一節課的時間完成了,就算花上一天的時間,都有點困難。怪不得,聚集在這裏的同學臉色都不大好看。

時遠這樣想著,目光又朝著旁邊偏移了過去,好奇地問道:

“那些是什麽?”

這一張白紙寫滿了他們課堂上要完成的任務,那其他的白紙,又是什麽東西?

一旁的同學解釋道:

“那些啊,是東分院附近一些可以實踐的場所。如果看中一個職位的話,可以將時間、地址記錄下來,去參加那些實踐場所的考核。如果通過的話,便可以在那裏實踐工作,而且還有靈石拿。”

時遠聽到這句話後,恍然大悟。這放在星際時代不就是小型的實習嗎?

時遠懷著好奇望了過去,便看到那些白紙上面寫著一行一行的文字。

【時間:三天後

地點:紀氏拍賣行

對象:煉器師

能力:能煉造一些流光器具,作為舞臺效果。

薪酬:每個時辰二十塊靈石。】

【時間:五天後

地點:張氏煉器鋪

對象:煉器師

能力:能煉造一些基礎器具

薪酬:一天五塊靈石。】

【時間:一天後

地點:王氏材料店

對象:煉器師

能力:能認出上萬種基礎材料,並進行分揀

薪酬:一天十五塊靈石。】

……

看到這一個接著一個的實踐場所,時遠覺得東分院有心了。

能在短時間內,找到這麽多基礎職位並且將這些職位的相關信息張貼在墻壁上。這讓一些不喜交談的煉器專業學生,有了很好的選擇。

而這些學生們,完完全全能夠通過對自己的不同定位,找到不同的職位。

一個煉器專業的尚且如此,更別說遠攻系和近戰系了。那裏提供的職位,應該會更加有趣。想到這裏,時遠整理了一下衣袖,將它們固定後,走到了角落處,開始選擇起材料來。

錘煉和提純上千種材料,明顯是老師們為了考驗學生們的基礎功。

時遠在陶蒼那裏,雖然專門聯系過“提純”這個步驟,但是作為煉器師嘛,常年沒有練習,手法會生疏的。

如果沒有這個課堂任務的話,時遠也會專門抽出空來,練習“提純”工作。但是現在嘛……分院既然免費提供材料了,那不用白不用。

時遠將材料堆積在鍛造臺上,熟門熟路地開始將這些材料排序分類。一旁的關狩見了,也連忙開始行動了起來。

關狩在陶蒼的煉器室裏鍛造了這麽久,在看到這個課堂任務的時候,並沒有半點覺得繁重,反而很是歡喜。

對於關狩來說,煉器室裏的一切都是他的日常,讓他感覺到熟悉和自由。

他也跟著時遠一起,選擇了一些材料,站到了時遠旁邊的鍛造臺。

其他學生見了,也不由動了起來。如果說之前,他們對於這個課堂任務還有些許的微詞,覺得這個任務太過繁重了,但是看到時遠和關狩的動作後,他們不由也開始行動了起來。各自跑到角落裏,拿了一堆的材料,然後來到鍛造臺前。

很快,每個鍛造臺旁,都站著一個學生。

除了……時遠前面的那個位置。

此刻已經快接近上課的時間了,居然還有人沒來?時遠目光環視了周圍一圈後,立刻意識到,誰沒有來了。

是陳不成。

是有什麽事情耽擱了嗎?時遠猜測到。

然而,在上課前幾息的時間後,他匆匆忙忙地趕到了。他一邊去角落裏挑選煉器用的材料,一邊通知道:

“我剛剛去問了一下徐老師。他說之後的課程,都不會有老師過來監視。全靠自己自覺。等到離下課後,還有兩盞茶的時間時,再播放各個煉器大師的投影。大家花下課的時間,將感悟寫下來,然後交到講臺上。”

聽到這句話後,不少同學的心情先是一松,然後又慢慢緊繃了起來。

反正不管是什麽時候、什麽世界,看完“視頻”後還要寫“觀後感”絕對是學生們的噩夢。

時遠嘴角輕輕向上翹起一抹弧度,同站在他前面的陳不成打了一聲招呼後,正準備開始完成自己的任務時,突然旁邊的關狩像是想到了什麽,朝著時遠建議道:

“時遠,既然老師不在的話,我們就來比賽一下怎麽樣?”

關狩的聲音算不上大,但是他一說話,幾乎在場的所有同學,都將目光投射了過來。這群小崽子,都是唯恐天下不亂的年紀,聽到關狩要挑戰時遠後,不由起哄道:

“好啊好啊,時遠,答應他!”

“讓他們知道我們東分院煉器專業學生的厲害。”

“小子,你有勇氣啊,竟然敢向我們的專業第一挑戰!”

在一片嘈雜聲中,站在時遠前面的陳不成聽到聲音後,不由回過頭來,目光有些疑惑地看向關狩:

“這是……”

時遠再次介紹了一遍:“這是關狩,從北域過來的學生。”

陳不成朝著關狩打了一聲招呼後,突然皺眉,有些疑惑地說道:

“我感覺,他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

關狩好奇地回望了過來,也學著陳不成的樣子,上下打量了對方,隨後極為肯定地擺了擺手說道:

“不,我們肯定沒有見過。”

說完這句話後,他又有些警惕地看向陳不成道:

“我聽王不行說,很多男人說這句話都是要跟別人套近乎。你不會要跟我套近乎吧?不、不可以,我只跟女孩子套近乎。”

陳不成臉色的表情一綠道:

“我也只跟女孩套近乎。”

“我知道了!我知道在哪裏看到你了!鬥場的煉器師大賽你應該也是參賽選手吧?我記得,當時你在鍛造提純上很厲害。”陳不成突然拍了拍手說道,“我也想跟你們比,只不過怎麽比?”

陳不成一說想要加入,周圍那些學生們臉上的表情便更加興奮了。他們趕緊從自己的鍛造臺旁挪了開來,圍了過來。

對於陳不成的提議,時遠沒有任何意見。關狩就更不可能有了,他巴不得這麽熱鬧呢!

關狩道:“可以啊。既然這樣,那我們的規則就簡單一點好了。就以下課鈴為終點,在這段時間內,誰提純得最亮、最透,誰就算第一名?如何?”

陳不成聽後,搖了搖頭說道:“我覺得不可以。我們每個人拿的材料都不一樣,如果想要單純比質量和數量的話,恐怕並不客觀。因為沒有考慮難度。”

不同材料,有不同的鍛造難度。越難鍛造的材料,純度越高,便越加珍貴。但相應的,煉器師們也要在上面花費較多的時間。

這樣一來,關狩所說的方法便不大適合了。

關狩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問道:“那該怎麽辦?”

陳不成的目光在墻壁上看了看,隨後走過去,從上面抽下一張紙,放在時遠和關狩的面前說道:

“很好辦。我們就看,誰賣出去的靈石多。”

時遠好奇地望了過去,便看到這張白紙上,寫著幾行文字,同他之前看到的內容都不大相同。

【時間:隨時

地點:朝家器材鋪

對象:煉器師

能力:提供純度較高的材料

薪酬:按市場價格收購。】

陳不成說道:“朝家器材鋪,我經常去。他們家的價格公道,而且收購材料種類繁多。到時候,我們捧著我們提純後的材料過去,將這些材料賣給朝家。等到朝家清點完畢後,我們看看誰拿到的靈石數量多,如何?”

關狩聽到陳不成的騷操作後,頓時驚了。他瞠目結舌地問道:

“這、這些在課堂上煉造的材料,我們能賣?”

要知道,在陶蒼那裏的時候,他無論提純多少材料,這些材料最終的歸屬權,還是屬於陶蒼的。所以,他才在一開始沒有想到這個辦法。

陳不成自然地點了點頭說道:“能啊。”

關狩聽了之後,看向角落裏擺放的材料更加熱切了。

時遠看到這個眼神之後,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輕咳了一聲,說道:

“那就開始吧。”

當“開始”這個指令一出後,三個人同時收斂了心思,無視了周圍同學旁觀的眼神,直接靜下心來,拿起煉器錘,開始錘煉了起來。

這種轉換快速而又直接,並且前後形成了極為鮮明的對比。

不少同學們看到他們的神情後,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他們本來以為,時遠、陳不成和關狩他們,在煉器上的水平可能同他們相差不到哪裏去。

尤其是時遠,他最出名的還是“收覆北域”這間事情上面所做的貢獻。這讓不少同學都知道,他對於器具使用上面很是了解。

現在看來,哪裏是對器具使用很了解,分明在煉器上面,也有自己的心得啊。

憑心而論,他們這些學生,根本就無法做到,在短時間內完成這樣情緒的轉化!

這讓不少同學收起了玩鬧的心思,他們不由站直了身體,看向了三個人手上的動作。

坦白來說,三個人的煉器手法並不相同。

關狩就是蠻幹!他爭取將自己的所有力道都打入手中的材料中,每一分力氣都沒有在錘煉的過程中,有所流失,每一分每一毫都侵入材料之中。

而陳不成就不一樣了。他的錘煉手法很普普通通,但是每一次,他捶打在器具上,都沒有發出絲毫的聲音。像是所有的力氣都被他收斂了起來,他煉器的時候,沒有絲毫的鋒芒。但是,誰都能看出來,他手下的材料,提純度很高。

而時遠……

時遠的煉器手法,同關狩相似,但卻又有些許的不同。他在剛硬中帶著柔和,柔和中卻帶著不可言說的銳利。他輕輕地揚起錘子,巧妙地落在手中的材料上。每一次敲打的位置,都不盡相同,但偏偏,都會發出回響。

錚——

回響一聲、兩聲、三聲,幾乎給人一種餘音繞梁的感覺。每一次回響,都會有雜質從材料中落下,落在鍛造臺的表面上。

當然,同外行人看他們煉器不同,他們雖然在煉器上面,比不過這三個人,但是至少還有一點眼力勁兒。

大致能夠看出,三個人手中材料煉造的純度。

最起碼,這三個人,他們手中材料鍛造的純度,都在百分之八十五以上。

這個數字是一個什麽概念呢?

越到高年級,他們手中需要煉造的材料,就不是這麽簡簡單單的了。如果說,之前他們材料鍛造的難度在人級下等到人級中等之間,那麽他們現在煉造的難度就在人級上等了!

當然,時遠、關狩和陳不成,他們手上的材料,想要提純的難度就是地級級別了!

而這種地級級別的材料,想要提純,就更加艱難了。而提純到百分之八十五,對他們來說,更是天方夜譚,很難做到。

除非碰上大運。

但是對於時遠他們三個人來說,卻是習以為常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不少人屏息凝視著他們三個人的動作,只感覺受益良多。等到下課鈴聲響起的時候,時遠、關狩和陳不成三個人同時停下動作,他們才有些意猶未盡地收回目光。

看著三個人手邊堆放著的材料,不少同學開始猜測,究竟是哪個人能夠拿到更多的靈石!陳不成煉造的材料難度是最高的,但數量也是最少的;關狩煉造的數量和難度都比較中等;而時遠……他材料煉造的速度實在太快了,所煉造的材料也是材料堆裏面比較容易煉造的……

當然,數量也是最多的。

一時之間,他們很難通過肉眼,來比較誰勝誰敗!

他們迫不及待地搓搓手,準備跟著這三個人一起到門外去看看熱鬧。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時遠突然想到了什麽,他放下了手邊的煉器錘,朝著陳不成說道:

“我記得我們還有一個課堂任務,是觀看大師們的錘煉投影,還要寫感悟?”

陳不成點了點頭說道:“是。”

時遠勾唇一笑。

看到這抹笑容,在場的同學們心頭湧上一陣涼意。他們警惕地看向時遠,便聽到時遠不緊不慢地說道:

“那我們就現在完成吧?剛好我累了。”

什麽!

同學們心中一驚,看向時遠的目光中充滿著不可思議。

時遠的額頭上沒有絲毫的汗珠,就連靈力的運轉,都格外順暢。此刻,他穩穩地站在鍛造臺面前,根本看不出絲毫的疲倦。

累?你怕是騙鬼吧?

不少對時遠有所了解的同學,此刻都心中哀嘆了起來。

這時遠,果然還是之前的時遠啊,是之前提前交卷,還要挑釁他們的時遠啊!怎麽能因為對方上了天驕榜,就對他肅然起敬呢!

這貨分明就是看他們在一旁圍觀,而自己卻要動手煉造器具而有些不滿!所以,給他們找事情做吧?

居然在這麽關鍵的時刻,做出這樣的事情,簡直太過分了。

陳不成輕咳了一聲,他走到講臺上,將上面放置的白紙一一分發給一臉不情不願的同學手上,隨後,開始播放投影。

看到那個投影上面的煉器大師,很多同學都覺得有些陌生。他們不由多看了幾眼這名煉器師,然後靜下心來,聽著對方的講解。

時遠也是如此。

他將分發到手邊的白紙鋪平,然後提筆,將這名煉器大師的觀點一一記錄下來,然後通過自己所學的知識進行講解對比。

打完草稿之後,他才開始提筆寫起了感悟。

這種事情,對於“星際時代”身經百戰的他來說,格外熟悉。別說一個讀後感了,到星際時代,每研發一樣東西,要寫各種論文和課題報告。這些繁瑣的程序,即便從地球時期到了星際時期,也依舊不會改變,反而要求越來越嚴格,程序越來越嚴謹。

而時遠,對於這一切,反倒是輕車熟路。

然而這些煉器專業的學生就沒有那麽幸運了。來到這所學校之後,除了考試,他們一般都不會提筆寫字。如今,還要根據一個不熟悉的煉器大師的煉器手法,發表自己的觀點和感悟,對於他們來說,簡直就極為困難。

尤其是關狩……他可從來沒有寫過這種東西啊。

因此,在所有人抓耳撓腮,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時遠率先起身,在所有人的目光下,將鍛造臺上的材料一點一點地裝入一個嶄新的儲物袋,然後將寫滿文字的紙頭,放在了講臺上。

在羨慕嫉妒恨的目光中,時遠嘴角輕輕翹起。

他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朝著眾人說道:

“同學們,我的課堂任務已經完成了。”

眾人:???

就連陳不成和關狩都不由一臉疑惑地擡起頭來,看向時遠。

時遠勾唇道:“第一個任務,錘煉和提純上千種材料。剛剛我就完成了。”說著,他晃動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儲物袋。

“第二個材料,寫感悟。”

時遠指了自己放置在講臺上的紙張說道:“這個任務我也完成了!”

“噗嗤”,這是眾人吐血的聲音。

包括關狩、陳不成在內的所有人,都不由覺得時遠十分欠扁。他們怎麽也沒有想到,時遠竟然趁著比賽的時候,將第一項任務給完成了!

現在,所有人身上都還有一個作業,手上還寫著一個作業,甚至除了關狩和陳不成之外,其他人的作業都還一個材料都沒有動!

在這樣的情況下,時遠也太拉仇恨了!

時遠就這樣在眾多人的目光中,堂而皇之地坐在座位上,就這樣笑意盈盈地看著他們。那目光中,仿若帶著嘲諷、帶著譏笑,甚至帶著幾分欠揍的洋洋得意!

他們覺得,自己好像被侮辱了智商一樣!

時遠的臉上分明寫著“你們好像不大聰明的樣子”這十一個大字!

像是被時遠的這道眼神激勵了一般,眾多學生不知道為何腦中突然激增了無數的靈感。他們連忙將自己的感悟寫了下來,最後在結尾的時候,紛紛加上了一句——

“大師和藹可親,面目親切,讓吾輩心生神往。”

哪像有的人,形容昳麗,偏偏面目可憎,讓人拳頭癢癢。

當寫完整篇感悟,湊了字數後,他們不由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紛紛來到講臺邊交了卷。這些同學交卷,路過時遠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瞪了時遠一眼。

時遠笑呵呵地擡眼看了一眼他們,目光中閃過的淩厲光芒讓他們趕緊收回了視線。

大概過了一炷香左右的時間,所有人都寫好了感悟。這樣的速度簡直超過了不少人的想象。他們晃動了一下酸痛的手腕,就這樣跟在時遠、關狩和陳不成的身後,朝著東大門的方向走去。

這麽浩浩蕩蕩的一行人,行走在東分院的主幹道上,立刻吸引了其他學系的註意。不少人低頭開始詢問“發生了什麽事情”。當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之後,他們也不由提起了興趣,跟在了煉器學生們的後面,一起朝著大門處走去。

這隊伍越來越長,聚集的人數也越來越多。

一些煉器專業的學生,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因為專業的緣故,他們一直處於一個封閉的環境,除了自己的老師和同學之外,很少同其他專業的同學進行交流。現在,突然被這樣圍觀,他們便更加興奮了。

這麽多的人,走在造化街上,立刻吸引了不少人的註意。不少人紛紛探出頭來,朝著隊伍所在的方向望了過去,隨後,就這樣看著這麽長的隊伍,走進了朝家的器材鋪。

朝家器材鋪。

這裏所擁有最全、最好的器具和材料,但是相較起來,這價格也更加昂貴。也因此,即便到了日上三竿的時候,這家店鋪,也依舊冷冷清清。

當時遠他們一行人進來的時候,掌櫃正斜靠在櫃臺前,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撥動著算盤。算珠清脆地敲擊著,將這家店鋪襯托得極為寧靜。

在櫃鋪兩旁,各站著一名店小二,他們動作熟練地調整和擺放著各個材料和器具所在的位置。在他們的旁邊,有一縷淡淡的熏香從香爐裏飄散出來,游蕩在空中,最後同空氣化為一體。

整個店鋪,無論從裝潢還是氛圍上,都同其他店鋪不同。這讓不少粗手粗腳的近戰系和遠攻系學生,在進入這家店鋪後,都不由放輕了手腳。

像是感覺到人潮的湧入,店長不由擡起了頭,朝著時遠的方向望了過來。在看到時遠之後,對方的臉上立刻揚起了親切而又慈祥的笑容。

“時天驕,你怎麽來了?是需要什麽嗎?”

店長可是記得每一位尊貴客人的樣子。對於時遠,他可並不陌生,因此在看到時遠之後,他第一時間起身,朝著時遠的方向走來,熱情地詢問著。

當他開口的那一剎那,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時遠的身上。倒是時遠一臉平靜,看了一眼周圍的陳設後,笑著說道:

“店長,今天我們可不是過來買材料的。而是給您提供材料。”

說著,時遠將自己手中的那個嶄新的儲物袋遞到了店長的面前。在他的示意下,陳不成和關狩也拿出了自己煉造的材料。

店長將這三個儲物袋都收了起來,放在了一旁,隨後依舊笑瞇瞇地朝著眾人說道:

“我們店呢,自然是收購材料的。但是時天驕,有一句醜化不得不放在前頭,那就是,如果你們提供的材料純度不合格的話,就會被打回去的。畢竟,朝家器材鋪,所提供的材料,不得低於九十。”

聽到店長的這句話,不少人倒吸了一口冷氣。尤其是煉器專業的學生,臉上都不由露出訕訕的表情。

純度不低於九十,果然不愧是朝家的店鋪嗎?這逼格就是不一樣啊!

估計他們連提供材料的資格都沒有。

似乎是察覺到了周圍學生驚異的目光,店長也有心向大家訴說一下他們店鋪器具和材料的價格之所以如此高昂的原因,因此,不由解釋道:

“因為我們家的店鋪,所提出的要求太過嚴苛了一點,外界都很難達到。因此,我們家的材料,都是由朝家的弟子所提純煉造的,純度超過百分之九十,才可以放在櫃臺上。而器具,非非凡不賣。也就是說,你們肉眼所看到的器具,都是非凡級別以上的。”

“那稀有級別的器具……”一個同學忍不住開口問道。

“稀有級別的器具,朝家有。只要你出得起價格,自然就會有。”店長一臉自信地說道。

這讓很多學生都覺得有些疑惑了。又一名同學開口問道:

“如果稀有器具真這麽多的話,為什麽紀氏拍賣行的一個稀有器具,居然有這麽多天驕前來。”

若是稀有器具,真的能在朝家器材鋪裏買到的話,那那麽多的天驕,就根本沒有必要過來湊熱鬧。

“稀有級別的器具和稀有級別僅限築基期修士使用,這兩個還是有很大差別的。後者的價格要比前者低上十倍。”

聽到這個價格後,眾人心頭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這、這得多少靈石啊!

店長說道:“等你們成為金丹、元嬰級別的修士後,就可以參加更加高級的拍賣會了。到時候,說不定還能看到我們朝家出手的拍品。”

店長說這句話的時候,神情平淡,但是話語中卻帶著淡淡的驕傲。他正準備繼續科普的時候,圖突然看到站在他面前的時遠擺了擺手道:

“既然是金丹和元嬰期級別的拍賣會,那就留到日後再說。”

“畢竟……他們現在很多才煉氣期呢,就算有一些人到達了築基期,估計還要在這個修為上,困上個一二三年。”

聽到時遠的這句話後,不少人的面色一變。他們看向時遠的目光充滿哀怨。

兄弟,好端端的,你就不能不拆臺嗎?

而時遠的回答,顯然是不能的。

倒是店長,立刻就明白了時遠話語背後的意思。他連忙反應過來,在他面前的可不是那些築基高級、歷練過一段時間的修士,反而是一些初出茅廬、心性未定的學生。跟他們深入描述這些器具的神奇之處的話,怕是會讓他們道心不穩。

他趕緊收住了嘴,朝著時遠說道:

“好好好,多虧時天驕提醒,不然差點忘記了正事。”

說著,他趕緊將三個儲物袋放到了櫃臺上。

考慮到時遠的自信和性格,店長並沒有第一時間打開時遠的儲物袋。他在店裏待了這麽久,自然知道,怎麽效果最大化?

簡單來講,或者說,通俗來講,就是知道怎麽裝逼最有效果。

因此,他猶豫了一下,最先打開關狩的儲物袋。

關狩煉造的材料中規中矩,穩定在一個人水平線上。然而,在這樣短促的時間中,還是會有一些手誤。因此,有一些材料,純度在百分之八十七左右。而還有一些材料,它的材料符合了朝家器材鋪的要求。

店長很快開始結算,最後朝著關狩說道:

“我收了這批材料,這批材料共給你十五萬靈石。”

十五萬靈石!這可是不菲的價格。一些近戰系和遠攻系的學生,乍一聽到這個數字後,不由有些咋舌,直呼煉器師真會賺靈石!

倒是關狩一臉平靜地將這些靈石接了過來,有些懊悔地說道:

“有些發揮失誤了。”不然的話,那些純度在八十八、八十九的材料,也能變成九十的純度。

接下來,店長打開的是陳不成的儲物袋。

當看到裏面很難提純的材料後,店長看向陳不成的目光中充滿了讚許,他開口說道:

“小友,實力非凡啊。”

陳不成含蓄地笑了笑,一臉自信地說道:“店長過獎了。”

陳不成的材料提純難,單價高,但是數量卻極少。因此,也就比陳不成高上幾萬靈石而已。但是幾萬靈石,也是高啊!

反正,聽到這個價格後,陳不成表示非常滿意。

現在,該輪到時遠了。不少人對時遠的表現比較期待,畢竟,他現在也是東分院赫赫有名的學生了。

而一些煉器專業的學生,則不由在內心開始祈禱起來。

希望這個王八蛋的純度,各個不要超過百分之九十。最起碼,獲得的靈石價格,不要比陳不成和關狩高啊,不然,這個王八蛋可不得意死了。

然而……結果完美地同他們預料中的相反。

當看到鋪滿櫃臺上的那一堆閃閃發光的材料後,他們就覺得輸了。時遠雖然煉造的難度不高,但是他是以量取勝啊。四位數的材料砸過來,這靈石的價格可是向上瘋漲。

因此,在場的學生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這朝家器材鋪的老板,報了一個比之前更高的數字:

“二十五萬靈石。”

這靈石雖然是下品靈石,但是這價格也超乎了眾人的想象!尤其是,這材料還是東分院提供的,而時遠呢,他在完成任務的時候,還順帶賺了二十五萬靈石!

還是純利潤。

我的天!

時遠就這樣站在櫃臺前面,笑瞇瞇地感受著其他學生的註視。當看到店長要將這二十五萬靈石給他的時候,他笑著接了過來,然後指了指放在櫃臺上面的那個裝材料的儲物袋說道:

“店長,這個儲物袋也別忘記給我啊。”

這小氣扣扣的……讓眾人咬牙切齒!

你都有二十五萬靈石了!還在乎幾十塊靈石就能買到的儲物袋?

看到時遠的這個樣子,他們怎麽就這麽氣呢?

·

在送走這一批活潑的學生之後,店長笑呵呵地朝著店鋪後方的房間走去。

他打開通訊石,轉接了無數人的氣息,終於連接到了朝不覆朝天驕。

他將這件事情完完整整地重覆了一遍,在講述的時候,沒有用任何話語稍加修飾。等到他陳述完畢之後,對面一片寂靜。

店長也沒有感覺到絲毫的不耐煩,就這樣戰戰兢兢地等著朝不覆的反應。

像是等待了很久,又像只是過了幾息的時間而已,對面的朝不覆終於開口了。他溫潤的嗓音在店長的耳邊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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